【领读周刊】《如果河流会说话》入选中国作协重点作品扶持项目

◎山东商报·速豹新闻网记者 张双

近日，中国作家协会重点作品扶持办公室发布公告，53项选题入选2022年中国作协重点作品扶持项目。我省作家瑛子的长篇小说《如果河流会说话》榜上有名。《如果河流会说话》是一部聚焦环保题材的现实主义文学作品，从构思、搜集资料到完成历时近三年。关于小说的创作过程，山东商报·速豹新闻网记者专访作家瑛子，请她为读者一一解答。

作者简介：瑛子，中国作家协会会员，青岛市第一届签约作家。曾获第十五届、第十八届百花文学奖，山东文学奖等。已出版长篇小说《午夜向日葵》《爱了散了》《宝贝战争》《重返爱情》《非常家庭》《我的博士女友》等14部，共计约五百万余字。曾有中短篇小说被《小说选刊》《小说月报》转载。瑛子作品关注现实，在美学表达、知识趣味及审美价值上不断创新，在温暖现实主义作品中独树一帜 ，《爱了散了》《宝贝战争》《爱情的诱惑》等多部作品被改编为电视连续剧。

收集资料激发对环境问题的关注

提问：首先恭喜您的新作《如果河流会说话》入选中国作协重点作品扶持选题，整个申报过程是怎样的，能先简单跟大家介绍一下吗？

瑛子：小说完稿后我给了《小说月报原创版》的韩新枝老师，她计划用在今年的增刊上，我和韩老师提过想申报中国作协的重点扶持，韩老师很支持，说这个题材好，比较适合报这个选题。春节后没多久，中国作协发出通知后，韩老师把表格传给我，我填了表。整个申报过程按部就班，中规中矩。现在想来，我很感谢韩老师以及百花文艺出版社的慧眼和支持，也非常感谢中国作协的认可和鼓励。

提问：《如果河流会说话》是一部聚焦环保题材的现实主义文学作品，想问一下您是如何想到着手环保题材的写作的？

瑛子：2019年年底的一天，忽然接到一位制片人的电话，和我聊起当下的生态环境问题，说希望我写一个这方面的故事，做电影。那之前我对环保题材了解有限，担心自己写不好，和对方说了这个担心。这位老师还是希望我来写，我想这是因为老师看过我的大部分小说，对我比较了解和信任吧。而这时候的我，虽然对这方面的事情了解不是那么深入和详细，但社会媒体对各类环境污染的报道以及危害对我一直触动很深，我也愿意通过自己的笔，来呼吁一下。于是开始收集这方面的材料。收集材料有两个渠道，一个是通过网络了解相关资料信息，另一个是通过朋友介绍，与做环保工作的环保人交流沟通，了解他们的工作情况与生活状态。这个收集资料的过程比较漫长，也很琐碎，但也是在这个过程中，使我进一步激发了对环境问题的关注和兴趣。当切实了解到环保工作者为了治理环境污染问题如何夜不能寐、夜以继日地与违规排污的企业连续“作战”，甚至付出巨大牺牲与代价时，我发自内心地想写写环保人，写写这个群体。

写小说时有强迫症，刊发版本九易其稿

提问：小说围绕一桩“企业排污纠纷案”展开，讲述了受害人女主人公及当地环保部门在查找污染源头的过程中，与“私设管道、偷排污水“的利益集团斗智斗勇、艰苦博弈的故事。这个故事有没有现实原型？

瑛子：故事并没有一个特别具体的原型，但小说中每个主要人物都是多个现实人物的综合、升华、撷取、艺术加工、再创造之后演变而来的。2020年初还在收集材料的过程中，一位做律师的好友得知我计划写这么一个小说，她直接表示这个题材有意义，值得写，她跟我讲了几个她所了解的现实中发生过的案例，我听了十分震撼，强烈认识到环境污染对居民的正常生活及人身健康造成的触目惊心的威胁与伤害。近些年来各类重疾大病发生率直线上升，我认识的熟人中，好多家庭里都有老人发生重症，也有英年早逝的，这都与环境问题分不开的，或直接或间接，或轻或重，有些人意识到了，有些人意识不到。我不想让我的小说人物逆来顺受，这个女主人公家里出事的是小孩，她不能接受好好的孩子怎么就无缘无故生了重病？她奋起抗争，锲而不舍查找这个源头。这个主人公的小孩遭遇的不幸，来自于环境污染。女主人公也就是小说中的受害人发现这个问题后，她开始到处投诉，环保部门接到投诉后非常重视，高强度开展工作。这个执拗的女主人公以及“一根筋“的环保工作者，现实中不一定找得到对号入座的人，但可能是很多受害人与环保人的缩影。

提问：这部作品的创作过程顺利吗？用了多长时间，您又做了哪些相关准备工作？

瑛子：不顺利。中间有过挫折。2020年春天疫情在家的日子里，我试着动笔。到了夏天完成初稿。初稿比较粗，现在回看那只是个轮廓，人物个性还不是很清晰，我自己不喜欢，当时心想，这个稿子废了，在这种心理下，稿子被扔在电脑里，几个月没有动。那一阵我在装修青岛的一处房子，忙碌间隙，心里一直惦记着这个稿子，只要得空，就继续进行写作材料的收集。到了2021年，我在通读了之前收集的大量环保材料之后，小说在脑海中渐渐通透了，我对已经进行到收尾阶段的装修进行了暂停，下决心集中精力对小说“动刀”，那一阵为改稿的事夜夜失眠。写小说时我有强迫症，只要发现瑕疵和问题，不把它修改过来我就没法正常吃饭睡觉，我自己反反复复改了五六稿，同时也结合小说月报原创版韩老师提出来的宝贵意见，反复修正，文档里存着不同时间的“修正版”就有好几个，最终刊物刊发的那个版本，已经是九易其稿。即便这样，在后面的出版过程中，如果发现有不足，我仍然会继续修改。

没有哪一部小说中不提到海

提问：您在青岛工作生活多年了，青岛算是您的第二故乡。您对青岛的印象如何，靠海而居是否增加您的创作灵感？

瑛子：确切讲我在青岛生活了25年，1997年来的，对青岛有着和故乡一样的情感。在我的作品中，除了《如果相遇是天意》这部小说，其他所有长篇小说都是以青岛为背景，小说中可能不会直接说“青岛”二字，但会以“青城”“岛城”“滨海”等类似字眼替代。小说中“红瓦绿树，依山面海”这些青岛元素也随时可见。细心的读者可以从我的小说中看到青岛东部的发展历程，1997年我到青岛就一直生活在东部，东部城区从最早的麦岛渔村、购物不便，到如今的豪宅林立，遍地繁华，二十多来年波澜壮阔的历史性的城市发展，我是目睹者，也是见证人。我喜欢青岛，青岛有得天独厚的自然资源与地理风貌，也有它自身的不足和缺陷，爱它的长处，也包容它的不足。应该说这个城市是我生命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虽然我不能说我的写作灵感全凭临海而居，但如果有一天让我生活中看不到海，我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继续写下去。我总结这就是环境、习惯给人带来的深刻的影响。在我的写作中，可以个肯定地说，没有哪一部小说中不提到海，这也是大海刻在我生命中的印迹吧。

提问：您职业写作多年了，并且很多作品被改编为影视剧，获得大众的认可。您几乎每部小说都会有一条爱情线，被读者誉为“当代婚恋小说中最特别的一支笔”。这部《如果河流会说话》也有爱情线吗？

瑛子：这部小说的主线不是爱情，这也是它与我以往其他创作的不同之处。但小说里有几条写情感的辅线，小说的三位女主人公：受害人，环保工作者，女企业家，三个人每人都有一条情感线。这三条情感线延续了我写情感的特点，细腻，饱满。除了受害人的情感线进行过一次较大的改动，其他两位的情感线在写作过程中是最顺利的，这些情感线用墨并不太重，但我个人比较喜欢。